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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成了救世贵子李凡萧丽质》精彩片段
李凡惊诧,他怎么来了?立刻亲手扶起,对于此人,他发自内心的尊重。
世人只知明朝王承恩殉国,陪葬皇陵,青史留名,却不知这个高力士,一生忠厚,位拜国公,同样陪葬泰陵。
“高大人,您怎么来了?”
“本王有失远迎啊。”
高力士长相普通,略带阴柔,头发花白,已是六七十的高龄,但眼中没有暮态,有的只是沉浮庙堂半辈子的精明和内敛。
他笑呵呵道:“丰王殿下,您忘了,陛下让奴才全权负责开府及赐婚的事。”
“您瞧,奴才已经将丰王府的下人带过来了,共计五十名女婢,五十名下人,一百名工匠,伙夫三十,还有两百名侍卫。”
“陛下对殿下,可是器重啊。”
李凡笑了笑:“哪里哪里,这都是托了高大人的福。”
“来,高大人,里面上座。”
高力士暗自点头,丰王一朝得道,却不浮躁自大,反倒礼贤下士,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谢王爷好意。”
“但还是不了,处理完眼下的事,奴才还要回去向陛下复命,恐无法久待。”
李凡闻言也不好挽留,只能同意。
这时候,高力士叫来一人。
“殿下,这位是原国子监酒祭张大人,是奴才为您挑选的王府管家,以后有什么事,您都可以吩咐。”
“卑职,参见王爷。”一名文绉绉的中年书生跪地行礼。
李凡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高大人,本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爷您说。”高力士并不像李亨那般腹黑,倒是很好说话。
“福寿老太监跟了本王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出来,本王有意让他成为王府管家,不知高大人可否同意,本王感激不敬。”李凡将自己放的很低,丝毫没有小看眼前这个宦官。
福寿闻言,老泪纵横,感动至极,连忙就要谢绝。
“殿下,老奴……”
李凡笑着摆手,示意先别说话。
高力士目光掠过一丝对李凡的欣赏,此事不算逾越,他自然不会干涉。
笑道:“王爷,你言重了,王府的事您自然可以自己定夺,奴才只是办事而已,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将人带回去了。”
“这几日,礼部还会有人前来布置。”
李凡点点头:“多谢高大人,本王送你上车。”
高力士点点头,没有拒绝,或许是看在李凡对他颇为尊重和客气的面子上,走出两步后他忽然低声。
“丰王殿下,奴才还有一句话想说,不知殿下……”
李凡挑眉:“大人但说无妨。”
高力士严肃,看了看四周才隐晦道:“您和太子乃是手足,还是应当友善相处,您也知道,自太宗宣武门之变开始,圣上对于兄弟相冲一事多为敏感。”
李凡闻言震惊!
“高大人知道今天的事?”
高力士意味深长:“殿下,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凡心惊,算是被上了一课,这古代皇室的耳目太夸张了,自己身边会不会已经被安插了?
他感到不安和警惕,而后立刻拱手:“多谢大人提点,本王感激不敬。”
高力士暗自点头,而后他欲要登上马车,但抬脚之时,他忽然回头,善意提醒:“丰王殿下,这两天如果不忙,可以去萧府看看。”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逗留,直接离开,也不给李凡追问的机会。
目送马车徐徐离开,李凡满头雾水。
“去萧府看看,什么意思?”
“福寿,大唐有未婚夫上门的习俗吗?”
福寿蹙眉,摇头:“回殿下,一般来说大婚夜,新娘才能见人,其余时候要待着妆阁,等待出嫁。”
“那高力士让我去萧府看看什么意思?”
“殿下,可能只是让您去认个门吧,听说前庐州牧死后,家中就剩下萧小姐一人,并无男丁当家。”
李凡摇头:“不,不是。”
“高力士这等人物,特地交代的话,肯定不可能是随口一说。”
“这样,福寿你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本王过去一趟。”
他目光中也透着一丝好奇,两辈子了,头一次成婚,也不知道自己这未来老婆长什么样子,听说古代女子个个贤良淑德,以夫为天,而且个个“保处”。
他要求不高,长的像饭冰冰就行。
“是,王爷。”
“奴才立刻去准备。”
紧接着,李凡大步迈入了这座气派的丰王府,望着上百家眷,一种宿命般的归属油然而生,整个大唐的命运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
次日。
李凡从宽达三米的鎏金软床上睡来,更衣是十八岁的丫鬟,洗漱是十八岁的丫鬟,穿鞋还是十八岁的丫鬟。
即便是李凡这样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灵魂,也没忍住感叹了一句,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王爷,礼部的人一早就到了,说是日子已经选好,陛下也同意了,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届时完婚。”
“除太子外,各王爷和大臣们皆是送来了厚礼。”
“许昌郡王李棕,送来如意锁一对。”
“鄫王李琰,送来绸缎三百,黄金首饰三箱。”
“鄂王李瑶……”
福寿念起这些的时候,喜笑颜开,甚至落泪,这不仅仅是财富的累计,更是自家主子出息了,长安的王公贵族皆是贺礼,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跟着沾光。
李凡笑了笑,这些身外之物虽多,但他不感兴趣,他的当务之急是进入军方,应对安史之乱这场浩劫。
但突然,一个名字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
“你刚才说,谁送了一套明光铠甲?”
福寿愣了一下:“回王爷,是杨贵妃所送。”
“那个杨贵妃?”李凡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难道……
“王爷,皇宫只有一位杨贵妃啊,国舅杨国忠大人之妹,陛下亲封唯一贵妃,杨玉环。”
轰!
李凡的脑海顿时山呼海啸一般,无法平静。
杨玉环!
杨玉环啊!
一墙之隔的内院前堂,却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就算大喊,估计外面的龙武军也听不到。
“忘了告诉王爷,这家布坊其实就是我曾家的,只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曾林一笑,为自己的智谋感到得意。
李凡捏拳懊恼,自己大意了!
但他没有慌乱,眼神余光不断扫视着可以逃生的方向,以及一切可用的武器。
同时斡旋:“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放她走,如何?”
曾林幽幽一笑:“王爷当我三岁孩子么?”
“你,和她都要死。”
“要怪就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也怪王爷不该来趟浙东五县这趟浑水。”
“现在,你可以去死了!”说着,他的脸色陡然变的狠辣,突然发难。
“动手!”
“杀啊!”
至少二十名杀手手持钢刀朝李凡冲来。
砰!
一口装满墨水的染缸被李凡一脚踢飞,抢先出手,重重砸向杀手,轰然一声碎裂,爆发出巨大动静。
“走!”
趁着墨水飞溅,让许多杀手失去方向之时,李凡抓住曹青青的手,朝连排的厢房冲去,其他地方都有杀手,这里这边没有人。
“想跑,做梦!“曾林冷哼,一跃而起,脚踩染缸,飞跃而起,劈向李凡脑袋。
李凡感觉到致命危险,只能将曹青青全力甩到安全位置。
砰!
曾林一刀落空,划破了李凡衣袖,而后双方陷入了缠斗,但杀手太多,李凡也只能抓起一根竹竿,且战且退。
“公子!”
“公子!”曹青青脸色苍白,柔弱的脸蛋满是担心,想要帮忙,可却什么都看不到,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剧烈的厮杀和叫骂。
“快跑!”
“别管我,去找龙武军!”李凡大吼,用尽全力。
李凡背后寒毛倒竖,他严格来说并没有武功底子,只不过上一世有一些格斗技巧和搏击常识。
见长刀落下,他全力摇闪。
砰!
长刀重重的砍在了墙壁上,离他的脑袋只有一寸的距离,大量碎石和灰尘散落下来。
曾林的长刀卡在了墙壁之中,李凡趁机一脚,将人踹飞,而后抓起墙壁上的一把碎石和灰尘便扬了出去。
呼哧……
“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数名杀手捂住眼睛大叫,失去方向。
李凡本有机会逃走,但先前被击退的几名杀手已经追上了曹青青,他咬牙,潜力爆发,如同猎豹一般俯冲而去。
“啊!”他怒吼,在对方长刀落下的前一秒,扑倒了曹青青。
刺啦!
但他的手臂还是被划出了一条口子,让他忍不住痛苦闷哼了一声。
“公子,你怎么了?”曹青青脸蛋苍白,慌乱无主,颤抖的手摸到了鲜血。
“没事,走!”李凡咬牙,没有时间顾及伤势,抓起曹青青就跑。
“混蛋!”
”追,杀不掉他,所有人都要死!”曾林陷入癫狂,几次失败,怒火中烧,快速追去。
“是!!”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凡回头就能看到曾林那疯狂的面目,他毫不犹豫的推翻了染布房内的竹竿。
砰!
咯吱……
竹竿倒下,发出刺耳的噪音,上面悬挂的巨大布匹应声落下,犹如天幕一般罩在了所有杀手的头顶,阻挡了他们追击的脚步。
趁此机会,李凡拉开了一段距离。
“公子,你快走,不要管我了。”曹青青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已经快跟不上李凡的脚步。
“不行!”
李凡咬牙,几乎将她半个身子都托了起来:“不要放弃,快走!”
曹青青紧咬银牙,迈开双腿,奋力逃跑,不想拖李凡后腿。
可冲到一间存放布料的库房之中时,二人还是被杀手们给追上了。
“小姐!”
两名丫鬟惊呼,立刻冲了上前,但却被礼部司仪阻拦。
“你们干什么,也太欺负人了!”
女官们冷漠,对萧丽质苍白,满是细汗的额头熟视无睹:“你们想干什么?萧小姐,你还不是丰王妃呢!”
“婚前训仪,乃是皇室规矩,如果你完不成,到时候丢的可不仅仅是萧家的人,更有丰王。”
萧丽质蛾眉轻蹙,长时间的暴晒和站立让她有些头晕眼花,出水芙蓉一般的脸蛋尽显虚弱。
但她不想得罪宫里的人,更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夫君丢人,想到这里她紧咬丹唇,努力站了起来。
“小紫,小盈,你们退下。”
“诸位大人,我们继续,我能做好的。”
“可小姐,你已经站了整整一上午了,他们太欺负人了!”心直口快的婢女哭腔,不忍主子吃苦。
闻言,几名女官像是终于抓到了机会和辫子一般,毫不犹豫大骂。
“死丫头,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儿,没有规矩的东西,去了丰王府也是个祸害!”
呼!
一根长藤尖刺不少,毫无征兆的抡向两名丫鬟。
萧丽质美眸惊变,万万没想到对方刁难不说,竟还大打出手:“不要!”
虽打的是贴身婢女,可她从未将婢女视作下人,她奋不顾身,下意识抱住贴身丫鬟,用后背抵挡。
如此长藤,且不说威力,单单是上面的刺就能让人皮开肉绽了。
她料想着对方见自己挡下,会停止惩罚,但这面相寡毒的女官居然反倒加重了力气,狠狠抽来。
“不要!”两名丫鬟大喊,目光急切。
千钧一发,一道黑影如猛虎掠过,带起阵阵落叶。
啪!
藤条和血肉接触,发出的一声脆响,回荡现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全场鸦雀无声。
萧丽质长长的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紧闭的美眸,却发现一道陌生,挺拔坚实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前面。
那根长藤被他紧紧抓在手中,鲜血滴落,但长藤却没能落下。
她有些错愕和茫然,他是?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松开!”女官恼怒,不知道哪里杀出的小子。
“瞎了你的狗眼!”
砰!
李凡大骂,一脚重重的踹在了这名女官腹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毕竟她刚才那一木藤,也没想过要手下留情。
“噗……”女官口中吐出血雾,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往后倒飞,最终轰的一声砸碎了花坛,当场晕死。
萧丽质美眸睁大,纤细修长五指捂住了红唇,花容失色,被这一幕吓到了。
这是谁?
四周震怖!
无论是萧府赶来的下人,还是皇宫来人,无不是瞠目结舌,这人居然敢这么大朝廷派来的人。
“你好大的胆子!”
“官家的人你都敢打!”
“来人,拿下这个狂徒!”礼部外郎曹淳大喝。
啪!
李凡又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了对方的脸上,直接给抽飞了出去,惨叫如杀猪。
“不要!”
萧丽质心思聪慧,立刻挡在中间,怕这会给丰王带来麻烦:“你们是谁?快住手!”
“小姐,他们是丰王府的人。”先前给李凡带路的下人提醒。
萧丽质闻言,出水芙蓉的脸蛋更加紧张和不安:“快收起刀来,不要给王爷招惹麻烦,我没事的。”
“他们是宫里来人,快啊!”
她焦急催促,努力的想要阻止事态升温。
蛾眉紧蹙,分外好看。
望着这个天然去雕饰,出水去芙蓉的美丽女子,受了委屈,却还一直想着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李凡不由感动,这或许就是古代女人的内在美吧。
后世……
但李凡不打算就此作罢,自己女人让人这么刁难欺负,若是没点反应,那还是男人?
“谁派你们来的?”
他质问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杀机,联想到高力士莫名其妙提醒自己来一趟萧府,他的心中就隐隐有所猜测。
毕竟如果背后没有人指使,以这些人的级别,是断然不敢对萧丽质动手的。
礼部外郎曹淳捂着红肿的脸,爬了起来,怒斥道:“你又是谁?”
“胆敢殴打本官,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李凡冷笑:“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凡!”
李凡?
在场所有人楞了一下:“嘶,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轰!
紧接着,几乎所有人的大脑都仿佛有滚雷炸开一般。
“是丰王!”
“他是丰王!!”有人惊呼。
什么?
萧丽质美眸收缩,紧紧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替她出头的年轻英武男子,一双剪水眸子陷入了惊愕和失神之中。
怎么可能……他,他是丰王?
他怎么会来?
“我等参见丰王殿下,丰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周乌泱泱的人群全部跪下,至于礼部的人则全部瑟瑟发抖,如临大敌。
“丰,丰王殿下,刚,刚才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
曹淳跪地结巴,快要哭了,丰王殿下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他又没见过,哪里认得出,此刻一个劲的磕头,刚才的心高气傲,此刻是生死难料。
李凡居高临下,冷笑道:“本王还是更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曹淳一颤,脸色铁青,欲哭无泪。
“王爷,不要啊!”
“小的真的没认出你啊!”
“小的若是认出您来,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大吼大叫啊!”
李凡冷笑:“你的意思就是说,本王不来,你就可以张牙舞爪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不是,你特么为难本王的女人!”李凡大吼,再次发难,如果不是高力士的好心提醒,那不知道萧丽质这三天要受到怎么样的刁难。
砰!
咔嚓……
“啊!”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李凡一拳,直接砸塌了曹淳的鼻梁,鲜血迸溅。
四周见状者,无不是心惊肉跳,条件反射的后退。
“本王最后再问你一遍,谁指使你为难王妃的?”
说着,一柄钢刀架在了曹淳的脖子上。
曹淳一颤,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但他不敢承认。
“王爷,不,不要啊……”
“我奉太子之命前来教导王妃皇室礼仪,为大婚准备,没有为难的意思啊!”
太子!
果然是他!
喀喀喀!
李凡的拳头攥紧,指关节泛白,发出作响的声音,沉稳深邃的瞳孔中掠过了一丝汹涌杀意。
自己已经足够礼让,可李亨咄咄逼人,而且男人之间的事,居然对他的女人出手,这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高力士曾好心提醒过他,不要和太子发生冲突,可对方已经欺负上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要给予还击,否则真以为自己没脾气。
“没有为难?”
“你当本王瞎吗?”
“今日断你一手,以示警告,再有下次,当庭杖毙!”
闻言,曹淳猛的抬头,肝胆俱裂。
“不!!”他惊恐大喊,望向头顶的那把刀。
李凡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一刀。
噗!
“啊!”曹淳的惨叫撕心裂肺,五官狰狞,满地打滚。
他怎么都想不到,太子派自己来的,丰王他居然敢!
血淋淋的一幕,让现场所有人震怖,重新认识了这位丰王!
萧丽质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极快,万万没有想到李凡为了自己,不惜和太子起冲突,这看似砍的是曹淳的手,实则打的是太子的脸。
当然,李凡也没有丧失理智,直接把矛盾挑开处理,就等于是告诉天下人自己和太子不合,无论对错,李隆基这个皇帝脸上无光,也会不高兴。
所以他冷冷道:“太子差遣礼部官员教导礼仪,然曹淳个人飞扬跋扈,欺上瞒下,刁难王妃,斩手示警,给本王拖下去。”
“通报礼部,重新派人!”
“是!”王府侍卫抱拳大喝,立刻将人拖走。
李凡啐了一口鬼哭狼嚎的曹淳,他当然知道这背后是太子搞鬼,但就凭这点事想反击李亨是不可能的,斩了曹淳的手,就相当于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李亨还不能吭声。
他维护的不是李亨,而是照顾李隆基的老脸。
“……”
在唐朝,地方上是有存粮规定的,这是为了预防自然灾害和战乱而准备,而刚刚这一批粮草就是从粮仓而来,这种粮仓没有朝廷的允许,地方上谁都不敢开仓。
而粮食从哪里来,自然是百姓手中,一方面要上交部分粮税,另一方面又要被流匪劫掠,此消彼长之下,百姓的确是没有活路了,也难怪张明落泪。
李凡眉头紧锁,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剿匪的决心。
“张大人,放心吧。”
“这次本王来,绝不会无功而返。”
“你把你知道的,关于五县流匪的所有西安所全部告诉本王,剩下的本王来处理便是。”
张明闻言连忙擦了擦眼泪,而后连连点头:“是,王爷。”
“据下官所知,浙东五县,大小匪窝十余处,确定了的有蛇山,西风口,琅琊坡,还有……”
他知无不言,给李凡提供了许多重要线索,录事参军从旁拿笔不断记录。
良久。
张明总算是说完了他知道的情报,李凡起身。
“张大人,多谢你的帮忙,等匪患平定,本王会上奏,为你请一份功。”
张明连连道:“不敢,下官只是做了一些分内之事罢了。”
“祝王爷旗开得胜,若无他事,下官告退。”
李凡点头:“周通,替本王送送张大人。”
“是!”
等人一走,李凡并没有急着拿着情报,就召集部下,盲目的朝蛇山进攻。
流匪虽是乌合之众,但这么多次地方上的围剿,都让他们逃出生天,这肯定不是巧合。
行动高度保密,这是首要条件,而后便是如何应对蛇山的险峻地势和复杂路况。
他亲手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沙盘,而后又拿着地图,一点点的比对,一次次的模拟围剿。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
晚上李凡下令杀猪宰羊,让风餐露宿的三军饱餐了一顿。
入夜后,三丈原的风很大,吹的绿草弯腰,大旗作响,莫名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感。
李凡的左眼皮不知为何开始跳动,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联想到昨夜的噩梦,他不放心,放下手中地图,打算亲自巡逻驻地一番。
但还没走出营帐,石翎,史千等龙武军众多高层纷纷前来。
“我等参见王爷!”
李凡挑眉:“怎么都来了?”
几人对视一眼,由史千上前拱手道:“王爷,我等想要请战!”
李凡蹙眉:“再等等。”
“王爷,为何?”石翎着急,立功心切。
“一群流匪罢了,就算有兵器,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没错,咱们现在有了路线和目标,后勤补给也到了,直接动手就可以。”
“您令卑职为先锋,卑职保证两个时辰之内,横扫蛇山流匪!”有人拍着胸口保证。
“卑职只需要一个时辰!”
“我也可以!”
望着手底下的军官骄傲自大的样子,李凡怒了。
“够了!”他一声大喝,震荡中军大营。
一霎那,嘈杂的现场安静了下去。
“两个时辰,一个时辰,你们可真敢开牙啊!”李凡冷哼。
石翎等人心中不服,他们乃是大唐中央禁军,有着绝对的骄傲和自信,还真没把流匪放在眼里。
“不服是吧?”
李凡看出他们的不服气,直接将手中标注密密麻麻的地图甩了过去。
“你们好好看看!”
“这是蛇山地图,此地位于台县东南三十里处,四面环山,高低不平,咱们的骑兵根本就施展不开。”
“其复杂地势,形同蜀地,一旦遭到伏击,有去无回!”
“蛇山两千余众,数次逃脱地方守备军的围剿,你们觉得只是巧合?”
“大军杀至,蛇山流匪退入深山,化整为零,尔等又当如何应对?”
铿锵有力的声音将现实情况扒开,血淋淋的摆在众人的面前。
石翎等人脸色难看,却又无言以对,这些风险的确存在,但他们仍然不觉得流匪有那么大的威胁,更不肯承认剿匪有多大难度。
“王爷,这也太涨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了吧?”
“区区流匪而已,说不定连智都未开,还知道伏击,化整为零?”
李凡暗自叹息,大唐昌盛太久了,曾经最强的大唐精锐已经陷入了自我傲慢之中,而安禄山那边正好相反……
他深深看了几人一眼:“永远不要小瞧你的对手,真正的大师永远怀揣着敬畏之心,历史上已经有太多人阴沟翻船,毁于一旦。”
“蛇山的流匪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全军加强警戒,原地休整,没有本王命令,谁敢擅动,后果自负,本王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最后几个字,他强硬无比,拿出了三军指挥的气魄。
几人一凛,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震慑,不敢再多嘴。
“……”
离开大营,李凡独自巡视驻地,检查哨岗,同时也是为了透透风,给大脑一点休息时间,思考剿匪蛇山的万全之计。
这一巡视,就是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三丈原正式进入了深夜。
李凡本打算返回中军大营,但就在这时候,远方的一阵飞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三丈原远方低洼处的一片树林,在夜色下漆黑如墨,几乎不透光,而树林中大量的飞鸟飞掠而起,不注意观察根本不会察觉。
“嗯?”
李凡生疑,鸟类是昼行性动物,绝大多数晚上都是需要休息的,如此深夜,怎么全部起飞?
一开始,他以为是某种野兽出没导致,但听了半天,压根没有半点野兽的嘶吼声,哪里来的野兽?
与此同时,他的左眼皮再度开始剧烈跳动,强烈的不安让他警觉。
这情况,不是野兽,那就是人啊!
“来人!”他果断喊人,神色严峻。
“王爷,怎么了?”一队士兵赶来。
“立刻熄灭所有火把,叫醒所有士兵,让校尉以上军官全部过来!”李凡急切,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
厮杀只持续了半个时辰。
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平原,冲天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李凡身先士卒,带着大部队和土匪搏杀,直接打崩了对方,加上两侧骑兵的撞阵绞杀,可谓摧枯拉朽,虽土匪军们也有一些凶悍之人组织了一些反攻,但都无济于事。
最终两千余匪,死伤过半,剩下一半全部投降。
“王爷,你怎么样?”石翎,史千等人满身是血冲来,看见军医正在包扎他的手臂,不由一慌。
李凡摇头,刚才第一次骑马打仗没有经验,跟护卫脱节,不小心让土匪砍了一刀,但幸亏有明光甲抵挡,所以伤口不深。
此刻看到这么多的死人,他都有点反胃。
但他凭借顽强的意志撑住了,毕竟这比起以后的安史之乱,连屁都不算。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弟兄们怎么样?伤亡大不大?”
众人闻言,不由肃然起敬,他们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李凡带队冲锋陷阵,持刀厮杀的画面,没有王爷的娇贵,只有军人的铁血。
这一点他们从心里眼佩服,加上看一眼林子有飞鸟起,就知有敌袭,这实在是超乎他们这群大老粗的认知。
如果说以前只是畏惧,那经此一战后,他们打心眼里认同和服气了。
“王爷,我军伤亡不大,只有三百多人轻伤,但……阵亡三十四人。”
李凡闻言,眉头不由狠狠一拧,虽然知道剿匪就必定有人牺牲,可当三十多条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他还是觉得惋惜。
“现在你们看到了吗?”
“这浙东的土匪有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差劲,他们甚至敢来劫营,而且准确知道咱们的行踪,如果我们贸然进攻蛇山,必遭埋伏!”
闻言,史千等人羞愧低头:“王爷,之前是我等自大,还请恕罪!”
“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营地所在位置的?”
“是啊,咱们的行军路线和驻扎地可是机密!”周通等人也猛的反应过来。
李凡面色冷酷:“有人,出卖了我们!”
轰!
众将心中掀起骇浪:“谁?”
“王爷,是不是台县县尉?”
“只有他送粮,来过咱们的驻地,并且有机会观察到咱们的岗哨!”
“没错,肯定是他!”
“这个王八蛋,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出卖咱们!”几名副将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杀到台县,找张明算账。
但李凡却没有说话,张明的确有重大嫌疑,可是一个会为了百姓哭而落泪的官员,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自问看人一向很准,张明不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谁让他们来的,一审便知。”说着,李凡迈着快速而有力的步伐,拖着一柄唐刀,犹如死神一般朝空地走去。
众人快速跟上。
这片空地,看押着近千名俘虏,被杀的肝胆俱裂的土匪们一见李凡带人来了,吓的纷纷后退,匍匐在地。
砰!!
李凡一脚,踹飞了一名俘虏,重重砸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紧接着,李凡又是一脚踩了下去,毫不留情,作风很是杀伐。
“啊!”那土匪凄厉惨叫,后背的刀伤在这一刻酸爽到了顶点。
冰冷而锋利的唐刀随即架在他的脖子上,惨叫瞬间停止。
“不要!”
“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惊恐哀求。
李凡冷酷摇头:“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现在,本王问一句,你答一句,知道么?”
幽幽的声音让那土匪肝胆俱裂,疯狂点头。
“谁派你们来的?”
“是当家的,当家的让我们来的!”
“你们当家的在哪?”李凡锐利的眸子扫过上千俘虏,俘虏们吓的慌忙低头,生怕眼神对视上了。
土匪害怕极了,裤裆有腥臭的液体渗出。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都打散了,当家的是一个光头,你可以去找,求求你,不要杀我!”
闻言,李凡一个眼神,石翎和史千立刻会意,带人展开搜索。
但上千名俘虏里面,却是没能找到光头,哪怕士兵们已经生拉硬拽对方的头发,避免伪装逃脱的可能,可还是一无所获。
最终,下面人打扫战场有了发现。
“王爷,您看这个。”
只见这是一具尸体被抬了过来,整个胸腔已经被战马踩成肉泥,血肉模糊,死的很惨,完全没有人样了,但头部却是保存完好,是光头,满脸横肉,已经死透。
“是他么?”李凡蹙眉。
“是,是啊!”那土匪瘫软在地,脸色惊恐。
李凡心里咯噔一声,头目死了,这下怎么审?
他不得不将目光看向俘虏:“除了他,你们这两千多人,谁最大?”
所有土匪一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开口。
“指认出来,可免于一死。”李凡直接道。
此话一出,俘虏们瞬间变脸。
“他!”
“他是我们二当家的!”
唰唰唰!
所有人的眼神看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土匪身上。
“王八蛋,你们敢出卖老子!”那土匪怒吼,就要扑咬上去。
砰!
那土匪才刚站起来,就被眼疾手快的龙武军摁死在了地上,只见他约莫四十岁,额头有着刀疤,恶人面相,此刻还在歇斯底里的咒骂。
“王八蛋,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李凡走近,不屑道:“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皮吧。”
“说!你们来自哪个山头,又是谁告诉你们龙武军驻地和布防的?”
二十一世纪那个男人不知道此女,华夏四大美人之一,大唐的荣耀,一个让李隆基不惜背负骂名也要得到的女人,最终因安史之乱而亡,被自己的丈夫杀死在马嵬坡。
有人骂她祸国殃民,也有人说她一生备受摆布,无辜至极。
但历史的尘埃埋没了太多真相,没有人知道杨玉环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无法否决的是这是一个命运多舛的绝世美人,给大唐留下了浓厚的一笔。
李凡没有想到,穿越过来第一次和杨玉环的交际,居然是这样的。
“王,王爷,你怎么了?”福寿惊疑不定。
李凡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起伏。
虽然对杨玉环充满了好奇,但他知道,这杨玉环还不是自己现在能碰的。
“咳咳。”
“没什么。”
“把这些礼物收起来,至于黄金白银,一部分分发给府里的下人,另外一部分本王带走去萧家。”
“啊?”
“可王爷,这么多的钱……”福寿第一时间是替李凡着想,毕竟王府开支这么大,日常打点更是不少的花销。
李凡无所谓的一笑:“本王大婚,理当庆祝。”
“再说了,本王不会亏待自家人。”
此话一出,满院子的王府下人感动至极,心悦诚服,纷纷下跪。
“我等多谢王爷恩典,我等多谢王爷恩典!”
不久后。
李凡带着两名侍卫非常低调的来到了位于长安一隅的萧府。
自前庐州牧病逝后,萧家就算是没人了,自然而然整个家族也就繁华落尽,无人问津,说起来这个萧丽质和李凡还有一些共同点的,出身显赫,但同处低谷。
不过宿命的安排,促使了这一段姻缘,因为李凡的原因,萧府的门庭在今日显得更外热闹。
“敢问几位贵客是?”
萧府下人礼貌询问。
李凡穿着低调,而且加上以前也是一个不受器重的皇子,谁都没见过,此刻谁能想到他就是近日大名鼎鼎的丰王。
李凡本想表露身份,但突然玩味一笑,拿出了腰牌。
“我等是丰王府上的人,今日过来,奉王爷之命,特地来帮帮忙,打打杂。”
闻言,随行的两名侍卫都惊了,王爷为何不报出名号?
萧家看门的下人一惊,立刻跪地。
“原来是王爷派来的人,失敬失敬!”
“诸位,里面快请。”
“奴才立刻前去通报。”
李凡暗自点头,第一次来很满意,萧家不愧是书香门第,这下人说话都颇有水平,而且即便不知道是丰王府的人,也没有盛气凌人,反倒很礼貌。
下人如此,主子肯定不差。
“不用了。”
“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麻烦的,大哥你就不用忙活了。”他毫无架子。
“这……是是是。”那人显得很是紧张,毕竟是王府的人,萧家的姑爷,换句话说萧家的靠山。
“对了,大小姐呢?”李凡眼珠子一转,已经忍不住往院子里面瞟了。
毕竟自己这未过门的媳妇儿,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实在是好奇啊!
“回大人话,今日一早皇宫来人,特来指点婚前事宜,教导大小姐皇室礼仪,此刻大小姐正在后院学习呢。”
李凡点点头:“我能过去看看吗?”
“这……”那人面露难色,又怕得罪:“大人,大婚之前,恐不方便。”
“这是王爷的意思,我们不会靠近,只是远远看看就行。”李凡实在好奇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长什么样子,白不白,腿长不长,胸……
一听是王爷的意思,那人立刻一凛。
“既然如此,那三位请跟我来。”
“麻烦了。”李凡极其客气,一度让萧家的人受宠若惊,丰王府的人都这么和善的吗?
萧府后院,鸟语花香。
这里虽并不气派,早已没落,但依旧保留着书香门第的那份底蕴,环境整洁肃穆,下人一丝不苟。
穿过拱形短桥,李凡最终被带到了一处朱红漆面的长廊上,透过花园,可以看见后院亭中,有不少人聚集。
“大人,您看,那些穿圆领袍衫的就是礼部的大人们。”
“穿绿色宫装的则是尚仪宫的女官。”
“在最里面,身穿淡青色长裙的,别着玉簪的女子就是大小姐。”
李凡紧紧看去,只见那女子豆蔻年华,却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青丝舞动,衣裙纷飞,犹如一张仕女图徐徐展开。
仅仅是隔着几十米的惊鸿一瞥,李凡就震怖了!
我……草!
极品!
这特么不需要看脸了!
高力士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
“哈哈哈!”李凡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放了下来,就怕这未过门的媳妇儿两百斤。
结果不仅不胖,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一旁的萧府下人错愕,大人笑什么?
李凡这时候难掩激动,努力想要多看看自己这媳妇儿,但奈何隔的太远,加上萧丽质学习礼仪,手持玉壶,长时间背对不动,以至于他没办法近距离观察。
所以,他只能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一等就是足足半小时。
期间,亭外的萧丽质保持着同一个礼仪动作,没有任何的挪动。
李凡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特么站军姿呢?
时值九月,虽然不是酷暑,但在太阳下这么站着,一个女子哪里吃得消?
而且这样的礼仪教导,不应该是在室内么?
毕竟是自己女人,李凡不心疼谁来心疼。
“怎么回事?”
“他们一直这样教导礼仪吗?”
萧府下人忐忑点头:“大人,说是皇室礼仪多,作为丰王王妃,成婚前必须要有规矩。”
“这三天,都要这么练,若是动了一下,就得重来,一次要站满三个时辰。”
闻言,李凡本是灿烂的脸瞬间一黑,古代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提着一个玉壶一动不动六个小时,这尼玛是礼仪还是刑罚?
他本能觉得有问题,正要做什么,突然。
砰!
亭中传来响动,萧丽质坚持不住,跌倒在地,玉壶也摔碎在地,不慎划破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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