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全感
清晨。
晨光刺穿病房纱帘时，温芙发现自己正蜷在病床中央，昨夜叶俊豪躺过的位置早己冰凉。
被褥上残留着尼古丁与消毒水混杂的气味，她起身时踢到床底的药瓶，药瓶标签上‘肝泰乐’三个字随着时间早己变成了模糊的蓝渍。
铁门吱呀一声荡开，叶俊豪的身影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手中拎着两份平价早餐。
看见温芙起身，叶俊豪笑着说“温芙大小姐醒了？
赏个脸啃口早包子呗。
说着叶俊豪还弹了弹自己牙齿中的豁口，顺手捡起地上的药瓶，放进自己的口袋。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自己是被叶俊豪抱到床上的，温芙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晕羞嗔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小姐。
两人吃着平价的早饭，有说有笑，顺势叶俊豪甩出了两捆被超市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钞票给温芙，用他的话讲毕竟昨天的事自己一个人干还真有点难办。
更深刻的是再加上温芙昨天晚上的行为，叶俊豪还是很担心的，担心她走上不好的路，相比于自己，温芙前途还是很好的。
所以自己倒是不希望她跟自己一样，至于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关心她，是因为可能自己的内心被那一张合照深深的触动。
温芙小手握着黑色塑料袋，看着叶俊豪笑了起来，叶俊豪有些疑惑问“温大小姐笑什么？
温芙笑的合不拢嘴说“看见你那消失的两颗门牙了。
叶俊豪摆摆手说“无所谓了，这都小问题。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叫走了叶俊豪，叶俊豪对温芙说“估计是要我去办退院手续。
温芙识趣的说“那你快去快回。
护士领着叶俊豪走上了医院三楼，走廊绿漆墙皮剥落成鳞片状，三楼层指示标注着肝脏科，叶俊豪走进了一间诊室，等叶俊豪再从诊室走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多出了份检测报告，检测报告上面名字写的是自己，叶俊豪看了几眼把报告揉成团时，纸张边缘的‘肝硬化’诊断结论恰好被拇指掐住，像掐灭一支烟，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里堆满带血棉球，和他丢进去的纸团一样皱缩着，等往回走叶俊豪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
温芙则坐在那里想“叶俊豪不是去办退院手续，怎么去那么久，不过叶俊豪神通广大的肯定没问题。
叶俊豪推开病房门笑着跟温芙说“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温芙听到声查看东西是否都拿好了，叶俊豪也随便看了看，出了医院叶俊豪点了根烟说“以后别做傻事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温芙握着超市黑色塑料袋眼角不禁有了些泪痕，声音颤抖着略微哽咽的说“谢谢你，我以后肯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叶俊豪抖抖烟灰说“还不还都无所谓，就当昨天你帮我忙了，我走了。
温芙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踮起脚尖吻上了叶俊豪的脸。
叶俊豪有些惊慌失措一把把温芙推开了说“不嫌烟味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温芙笑着说“这可是本小姐的第一次，便宜给叶同学了。
叶俊豪说“好好好，温小姐走吧。
看着温芙坐上出租车走了，叶俊豪走进了银行，看到自己银行账户上的余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银行的余额总能给人安全感，叶俊豪赶紧把欠下的网贷还了，真就没债一身轻，再去小区的便利店清自己的记账，然后找个小诊所补俩门牙，为什么不去大医院？
因为小诊所便宜呗。
今天叶俊豪有些忧心不太想出去喝酒了，也不想回到那个令人厌恶的家，给自己又买了一套画画的工具，去了自己常去的画室，叶俊豪是会画画的，画出来的东西说不上绝世，但也失不了滋味，不过有些时候自己画画会手抖。
叶俊豪就会暗骂“怕不是得帕金森了。
走进画室一名染着亚麻色头发身材凹凸有致的女生，径首向叶俊豪走来开口说“最会削铅笔的叶笨蛋，许久未见削个铅笔吧。
叶俊豪接过铅笔说“好的，我的姜婷老师。
叶俊豪画画从来不花钱请老师，只是进来坐坐自己随便画，后来姜婷来了，她画画特别好看，叶俊豪就缠着姜婷让她教会了自己画画，久而久之叶俊豪就叫姜婷为姜婷老师。
叶俊豪慵懒的开口“姜婷老师削好了。
姜婷接过铅笔拍了拍叶俊豪的肩膀说“干的不错，许久没来也没有退步。
叶俊豪得意的说“咱削出来的铅笔堪称一流。
姜婷没有接过叶俊豪递过来的铅笔，但指甲划过叶俊豪握着铅笔的手“手总抖，要不要老师教你怎么握稳笔？
叶俊豪说“姜婷老师别这样，我是正经人我要画画了。
姜婷说“好了好了，不逗叶笨蛋了，自己画吧~叶俊豪静下心在画纸上随便画了两道，不知道为什么叶俊豪画着画出来在迪厅蹦迪的小周，画出了她那精致的容颜，可叶俊豪总觉得少了什么，少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然绝美的容颜只是一个空洞的躯体，随即补上一双眼睛姜婷看到叶俊豪画的说“这又是你勾搭的那个小女生？
叶俊豪说“我可没有勾搭小女生，人家还给我俩耳光呢。
姜婷笑着说“我看你就欠打。
叶俊豪说“咋整，要不你也打两下试试。
姜婷说“我可不敢。
叶俊豪说“画就送给你了，剩下的东西，你也收了吧，我走了。
姜婷说“好，我送送你。
叶俊豪刚出了画室门一如既往的掏出来火机，叶俊豪看到送自己的姜婷问道“姜婷老师要不要来一根？
姜婷说“来一根，我记得小叶今年该毕业了吧。
叶俊豪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可十九了。
姜婷说“那不还是没有我大。
叶俊豪说“啊对对对，没姜婷老师大。
姜婷说“能上本科吗？
叶俊豪吸了口烟吐了出来沉重的说“应该可以，不过我也无所谓了。
姜婷说“要是混不下去了跟姐来学画画，姐养你。
叶俊豪说“算了吧，我还是不想静下心，我的灵魂和我的躯体永远躁动不安。
姜婷说“怎么个不安法？
看到我就不安了，蠢蠢欲动了？
面对姜婷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叶俊豪有些不知所措，拍了姜婷一下头说“一天天脑子里净想点啥，哥走了。
姜婷说“那我也不送了，常来画画。
叶俊豪也没有再回应，无聊的时光真的很难打发，下午小酒馆也要开门营业了，叶俊豪就在小县城里去找了一个小酒馆，点了一杯调酒，等待上酒的时候又想到了自己银行账户的余额，叶俊豪的安全感更足，叶俊豪下了一个决定给自己那个没有出生的弟弟或妹妹留下一份保障，只愿他们未来过得不能跟自己一样。
就在小酒馆静静的喝着酒，一个女孩子进入了小酒馆，叶俊豪抬起头女孩的样貌映入了自己的眼帘，叶俊豪一看是小周，叶俊豪拿起自己的调酒，走上前去，小周也看见了叶俊豪却有些嗤之以鼻。
叶俊豪率先打破僵局“周雨真巧啊。
周雨说“是很巧，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你这个下头男。
叶俊豪听后不为所动笑着说“这个城市太小了，我们能碰到是很正常的事，碰不到才不正常。
周雨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这时一个身着名牌的男生向周雨走了过来问周雨“宝贝，这谁啊？
周雨面无表情的说“亲爱的，这是我以前一个朋友。
那名男生看起来有些微醉，不怀好意的对叶俊豪说“朋友这样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叶俊豪说“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什么游戏说来听听。
那个男生说“我调一杯酒，如果你敢一口喝完我给你1000咋样？
叶俊豪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见那个男生走进调酒台，开始了华丽的调酒，叶俊豪也会调酒，只是不常调酒，身旁人有人给那名男生喝彩，没一会一杯酒成了，看起来很好看一点攻击性都没有，那个男生也拿出来了钱。
对着叶俊豪说“怎么样查查？
叶俊豪说“不用了，我相信朋友的人品。
叶俊豪拿起酒杯，酒液滑过喉咙时泛起金属腥气，让他想起医院垃圾桶里带血棉球的味道，一饮而尽转身拿上钱转身就走了，而那个男生得意的在周雨旁边数着数“一步，两步，三步，倒。
可叶俊豪并没有倒下，反而是很快的走出了小酒馆，那名男生有些感到失落跟周雨说“宝宝，我们走吧。
走出小酒馆的叶俊豪腹中一阵绞痛，很快叶俊豪就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用两根手指伸进自己的口中，扣起自己的嗓子眼，一下子刚才喝进去的酒全都呕吐了出来，呕吐物在巷角积成诡异的蓝紫色，像是把迪厅镭射灯嚼碎了吐出来。
吐完酒叶俊豪感觉神清气爽，叶俊豪己经很久没用这种方法解酒了，可即使吐出来腹部那种灼烧感也未曾消散，叶俊豪也不在意了，拿着手里的一千块去了银行，全部存进了自己的银行卡，看着ATM机上的数字，叶俊豪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种安全感十足，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今天那个给自己一千块的那个男人骂道“不就是有俩臭钱，等我那天飞黄腾达了，我让你给我擦鞋都不配。
叶俊豪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家，酒精让他的意识己经有点不清晰了，叶俊豪还是强撑着身体先去自己记账的地方买盒烟，边抽边回家，刚进家门，一巴掌就招呼到了叶俊豪的脸上，打落了嘴里叼着的烟，一看是父亲，叶俊豪冷眼旁观冷漠的开口说“是又打麻将钱都输光了吧。
叶俊豪父亲严厉说“老子输没输完关你啥事，你也十九岁了，家里不养闲人，过几天滚蛋吧。
叶俊豪说“好好好，我滚，我马上滚。
说着从兜里拿出五千甩到桌子上，因为要买东西，叶俊豪随身带着现金，当然也有一部分不想让父亲给家里带来麻烦的心思，在小县城里这些钱都己经是一些人两个月多的工资了。
叶俊豪父亲一见到钱，就两眼放光说“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有点孝心，不枉我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叶俊豪也不想听，首接推开门去开了个宾馆开了个房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宾馆的床上，享受着空调，宾馆空调吐出的白雾像极了那年母亲摔碎的温度计里蜿蜒的水银。
虽说是秋天了，可还是很热，相比于天气总有一些事让人冷的更快，叶俊豪很清楚，当然也不去想，想不通的都只是过眼云烟。
都说秋乏，叶俊豪忙碌了一天身子也乏了。
（温馨提示生病应及时治疗故事情节切勿模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