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龟公登台，旧爱现身
今日，是花楼十年一度的大评选——“京城花榜审核。
大云朝规定，凡城中女馆女子皆需每十年一审，品阶评级，身份登记，合格者得“朝妓之牌，可受地方保护，纳税有档。
来者，是朝廷监察司的人。
更重要的，是摄政王身边的亲随秦御章将军亲临观赏，代王选一位“御前伶人。
这意味着，一旦被选中，将可进入王府清音阁，身份翻天。
全花楼轰动。
姑娘们粉墨登台，龟公们忙得像狗。
只有林苟，披着一身素青短打，独坐台下角落，一手账本，一手茶盏，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姑娘卖笑。
“你不上去安排？
有人问他。
林苟瞥了一眼“我一个太监龟公，能安排谁？
“我只是来，看谁值几个钱。
评选入夜，突然有人在台下喊“惜音姑娘登台了！
全场顿时安静。
灯火明亮中，一位身穿素白罗衣的女子缓缓登场。
她眉目如画，风姿绝艳，一双眼却清冷如月。
腰如柳，声似莺，一首《洛水辞》令在座百人神魂失守。
林苟猛地抬头。
那张脸……他永远不会忘。
前世八年女友——柳紫衣。
如今，竟活生生站在灯火之下，名为“柳惜音。
那不是简单的“像。
是——她！
神态、眼神、唇角、骨骼，全都一模一样。
他怔了三息，猛地一笑，指节发白。
原来，命运还没玩够他。
“你转世也好，重生也罢……这辈子轮到我了。
“秦御章登堂。
身着玄袍，手执王令，一言不发，气场逼人。
他走到柳惜音面前，淡淡道“王爷意欲选一人入清音阁。
“你……不错。
正要开口宣名，忽然厅外传来铜铃一声响。
林苟走了进来。
“慢。
他一步步走上堂前，不卑不亢，手中捧着一份账册。
“此女三日前私接外客，违规。
“未满税额，账上无据。
“按例，取消本次参评。
众人震惊。
楼主皱眉“林苟，你疯了？
秦御章眯眼“你是何人？
林苟淡淡答“一个龟公罢了。
“但今天既是朝廷来人，我便不能看着我花楼，出了个违规上榜之人。
他站在柳惜音面前，眼神冰冷“你上一世玩得我很好。
这一世，我来教你规矩。
秦御章盯着他良久，忽然一笑。
“有意思。
“王爷说过——这天下，要收的，不是美人，是规矩。
“你，叫什么？
“林苟。
“记住了。
秦御章负手而去，“以后若再评榜，带他一起。
夜幕中，花楼诸人散去。
柳惜音走下台，挡住林苟去路“你认识我？
林苟俯身靠近，轻轻一笑“当然不认识。
“毕竟你现在，是花楼第一美人。
而我，是个太监。
“我们……怎么会认识呢？
柳惜音怔住，浑身发寒。
林苟转身离开，铜铃清响，如鬼催魂。
他心中默念这一次，换我来——碾你、弃你、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