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处分通知
她捂着脸，抬起头，死死盯着林立德，眼里是压抑的恨意。
林立德被她盯得恼羞成怒，指着门口吼道“瞪什么瞪？！
给老子滚出去！
林清奈缓缓站起身，指尖掐进掌心。
她知道，自从母亲去世，这里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走。
“不用了！
周美珍得意地翘起嘴角，“你的破烂儿我都给你丢在巷口的垃圾房了，省得碍眼！
*巷口，冷风呼啸。
借着昏黄的路灯，林清奈跪在肮脏的垃圾堆旁，徒手翻找着。
寒风刮得她手指发僵，但她顾不上疼，只拼命地扒开那些散发着腐臭味的垃圾袋。
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的照片。
母亲去世时，林清奈才十一岁，眼睁睁看着周美珍把母亲的遗物一件件丢掉，却无能为力。
她拼了命，也只保住了一张照片。
终于——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熟悉的相框边缘。
林清奈颤抖着把照片抽出来，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污渍。
照片里，母亲温柔地抱着年幼的她，唇角含笑，眉眼间尽是柔情。
林清奈紧紧把照片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里。
*清晨七点十五分，容城传媒大学。
林清奈攥着背包带子冲进校门时，晨雾还没散尽，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
她急促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形成白雾，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三分钟前室友的未接来电——那个电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她头顶，举报、处分、私自留宿几个词在耳边嗡嗡作响。
播音系的走廊今天显得格外漫长。
林清奈的手指在辅导员办公室的门板上悬了三秒才轻轻敲下去，指节与木板相触的声音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私自留宿校外是不是事实？
辅导员头都没抬，钢笔在处分通知上划出刺耳的沙沙声，笔尖似乎要把纸张都划破。
“是事实，但我爸他……钢笔“啪地一声被重重搁在纸上，墨水溅出一个小黑点。
“每个违纪的学生都有苦衷。
辅导员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在看一个亟待处理的麻烦，“系里己经决定了，我无权干涉。
林清奈心里又焦急又难过，如果被学校处分，那她就再也不能参加学校的评优评先了，奖学金更是妄想。
容城传媒大学是国内最好的传媒类院校，没有奖学金她连学费也交不起。
思来想去，林清奈想到了陆院长。
陆院长是学校里有名的好说话的领导，风评很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清奈总觉得陆院长看她的眼神感觉怪怪的，所以她平时有点下意识地避开他。
可是现在她真的毫无它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陆院长。
行政楼三层的走廊静得可怕。
“陆院长，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清奈深深地弯下腰去，马尾辫从肩头滑落，发梢轻轻扫过桌面。
“违反校规私自留宿校外不是小问题，要是学生都跟你一样，出事了怎么办？
陆院长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刻意放缓的语速和几分说教的意味。
“您说得对，我再也不会违反校规了，林清奈继续卑微地躬身请求。
陆院长见状缓了神色，伸手过来扶她，“你这孩子，要不是看你品学兼优，我可不会管。
那只手状似无意地擦过她胸口单薄的衣料。
林清奈猛地首起腰，却猝不及防撞进对方带笑的眼睛里，那笑意未达眼底，让她后背一阵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