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鼎沸的人声。
我一走出别墅，身上就挂满了蛋液和烂菜叶的混合物。
一队警察分开愤怒的人群，走到我面前。
“苏砚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指控，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我点点头，在无数摄像头的追逐下，坐进了警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外界的喧嚣被隔绝。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前世的画面和今生的情势，在脑海里交错、重叠。
我遗漏了什么？
DNA……这份报告，不可能出错。
那么，样品是怎么被拿到的？
更重要的是，那个视频。
上辈子我以为是天衣无缝的剪辑，将我在不同场合的画面拼凑在一起。
可这辈子，我根本没去过录制现场。
视频却依然出现了。
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那副淫邪扭曲的表情。
所以，从来都不是剪辑。
而是一个人。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个彻头彻尾的，赝品。
是谁？
我睁开眼，从律师老王给我的新手机里，翻找出靳锋的社交账号。
我一页一页地往下翻，看他每一条动态，每一个点赞。
海量的信息流里，一个不起眼的“赞攫住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条粉丝的极端言论，发布者叫“顾影。
他是林晚星最著名的私生饭，以疯狂和偏执闻名。
那条评论写着“星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下地狱。
靳锋点了一个赞。
一个顶流，去点赞另一个明星的私生饭的极端言论。
线索终于串联起来。
我抬起头，看向驾驶座后的隔断。
“警官 ，我要见林晚星。
审讯室。
还是白墙，白桌。
林晚星被靳锋陪着，推门而入。
她眼眶红肿，看到我时，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靳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
“你还想干什么？苏砚，你还想伤害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理他，目光落在林晚星脸上。
“靳锋是不是拿顾影威胁你？
林晚星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是不是告诉你，只要你帮他一个小忙，他就能帮你，彻底解决掉这个甩不掉的麻烦？
靳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晚星已经哭了出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阿砚……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污蔑我们？
“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哭诉着，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我没有污蔑你。
“我只是，在我用来闭关创作的那套公寓里，装了个摄像头。
视频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用密码打开房门。
是顾影。
他径直走进洗衣房，从脏衣篮里，翻出了一条我的未洗的内裤，塞进包里，匆匆离开。
时间戳清晰地显示，就在我被稽查局带走之后。
“那套公寓，我挂在你的名下。
我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却都是重锤出击。
“连我父母和经纪人，都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不知道具体位置。
“知道密码的，除了我，只有你，林晚星。
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张队走了进来，后者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他看了一眼林靳两人，然后将文件放在桌上。
“顾影在事发前，收到一笔五十万的转账。
“另外，我们查到，他近期频繁出入一家整形医院。
张队顿了顿，看向面色铁青的靳锋。
“那家医院的院长，是你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