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妆都没卸……就睡了么?
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在演出结束后就断片了。
我想不起来了。
我木然喃喃。
浓浓雾霾笼罩住脑子，只剩一片被污染的空白。
想不起来么?
老警察阴鸷紧盯我: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一挥手，有人捧进来一把破裂的琵琶。
我的琵琶
他步步紧逼，凑近与我对视。
赵雅琴，昨天半夜，你用琵琶弹了什么曲子?
一块记忆碎片，闪电般掠过，扯得我脑神经抽痛——
222（ReReRe）
月色下，右手猛然挥下，一个潇洒利落的轮加拂。
铮铮弦音似一根箭矢，直冲云霄。
我弹的是……?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
我颓然塌下肩膀。
那我再帮你想一想。这几行字，你认得么?
我注视着警察递来的纸片，一时愣住了。
纸片上有一行粗犷的手写字——
时不利兮骓不逝
这是……?
你丈夫昨夜临死前，有人听到，他反复嘶喊着这句诗
赵雅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啊
灵光乍现，我想起来了我弹的是——
海量记忆碎片涌入，我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模糊。
赵雅琴，你弹的是《十面埋伏》
你用琴声杀死了你的三个家人
警察义愤填膺地斥责，在我濒临昏厥的耳际响起。
不——是——我——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急遽做着口型，吃力发出嘶哑呐喊——
我全都想起来了
是……他
快跑
快扔掉那个琵琶
里面有鬼
杀人的是……刘——
我双眼猝然睁大，目光射向他们背后——
跑
4
（杜警官视角）
跑
赵雅琴撕心裂肺惊叫，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我被她这一嗓子吓一跳，下意识转身回头。
背后空空的。
只有一堵墙。
除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标语外，什么都没有。
商队，她什么意思?跑什么?
我问一旁的头儿。
杀人的是……刘——
商队喃喃重复女人刚说的话，沉思眯眼。
刘什么?我不解，这案子里没牵扯到姓刘的人啊。
案子里没有，但曲子里有。
商队玩味道。
我秒懂他意思。
琵琶曲《十面埋伏》，演绎的是垓下之战，刘邦战胜项羽的故事。
她想说……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