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食物」竟是金属？
窗台上的蚂蚁安静地停着，像一枚小小的黑色逗号。
林枫把它小心翼翼地引到墙角，用一个倒扣的玻璃杯做了个临时观察区——杯口垫着硬纸板，留了道细缝透气，刚好能让蚂蚁在里面活动，又不会跑丢。
做完这一切，他才瘫坐在椅子上，揉着发涨的太阳穴。
精神力消耗带来的疲惫还没完全消退，但心里的兴奋却像野草一样疯长。
1/100，这只是个开始。
可这蚂蚁看起来和普通黑蚁没什么两样，爬得不快，颚部也不算锋利，真能带来体质加持？
更重要的是，系统说的“进化，到底该怎么实现？
他盯着眼前的淡蓝色面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之前面板上“己解锁功能一栏是空的，现在多了一行小字蚂蚁进化指南（初级）。
显然，这是麾下蚂蚁数量达到1只后解锁的。
“进化指南？
林枫集中意念点击那行字，面板立刻刷新出一段新的文字蚂蚁进化指南（初级）1. 初始蚂蚁（野生黑蚁）无特殊能力，需通过特殊食物“激活进化基因链。
2. 推荐初始进化物质黄金（纯度≥90%）。
3. 进化方向根据食物种类/环境压力产生分支（当前未解锁具体方向）。
4. 提示仅麾下蚂蚁“可通过特殊食物进化，野生蚂蚁无效。
林枫逐字逐句地读，读到“推荐初始进化物质黄金时，猛地瞪大了眼睛。
“黄金？
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蚂蚁的食物……是金属？
这太离谱了。
蚂蚁不是吃蚜虫蜜、植物种子或者死虫尸体吗？
啃黄金？
这玩意儿又硬又没营养，怎么可能当食物？
他下意识地看向墙角的玻璃杯，那只蚂蚁正沿着杯壁漫无目的地爬着，颚部偶尔碰一下纸板，看起来和普通蚂蚁毫无区别。
这样的小东西，能啃得动黄金？
可系统的话又由不得他不信。
上一次系统说“意识附身可获取反馈，他半信半疑，结果那10%的体质加持实实在在地让他一拳砸裂了砖块。
这次的“进化指南，说不定也是真的。
“黄金……我哪来的黄金？
林枫皱起眉，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他身上这套衣服了。
他下意识地摸向抽屉——那是一个老旧的木制抽屉，里面放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几张旧照片，一支快没油的笔，还有……一枚戒指。
他把戒指拿出来，放在手心。
那是一枚样式古朴的金戒指，是外婆去世前留给她的，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安字。
戒指很薄，样式也旧，不值什么大钱，但胜在是足金的。
以前他总戴着，车祸那天不知掉在了哪里，没想到竟然在这出租屋的抽屉里找到了。
“外婆……林枫摩挲着戒指上的刻字，心里有些犹豫。
这戒指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但现在，它可能是让蚂蚁进化的关键。
他看了一眼玻璃杯里的蚂蚁，又看了看面板上“麾下蚂蚁1/100的数字。
变强的渴望最终压过了犹豫。
他需要力量，需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需要保护自己——或许，将来还能靠这系统做更多事。
一枚戒指，和这些比起来，似乎不算什么了。
“就用你试试。
林枫找出一把旧剪刀，又翻出一块厚实的水泥砖。
他把戒指放在砖块上，用剪刀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敲击。
金戒指很软，没敲几下就变了形，再用力，“咔嚓一声裂成了几块。
他继续敲，首到把碎片碾成一小堆金灿灿的碎屑，最大的也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金属腥味。
他走到墙角，轻轻掀开玻璃杯的一角，把一小撮金屑倒在了蚂蚁洞口附近（那只被链接的蚂蚁己经从纸板缝隙爬回了墙缝，显然那里是它原本的巢穴入口）。
金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盖好玻璃杯（留了更大的缝隙，方便其他蚂蚁出来），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堆金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
墙缝里安安静静，只有那堆金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和周围的灰尘格格不入。
“不会真的不行吧？
林枫心里开始打鼓，“或许系统说的黄金不是这种……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墙缝里终于有了动静。
一只蚂蚁的脑袋先探了出来——正是那只被他链接过的蚂蚁，他能隐约感觉到一丝熟悉的“精神联系。
它的触角飞快地晃动着，显然是被金屑的气味吸引了。
紧接着，又有几只蚂蚁跟了出来，一共三只，都是和它差不多的黑蚁。
它们围着金屑转了几圈，触角不停地碰碰金屑，又碰碰同伴，像是在交流。
林枫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它们的动作。
终于，那只被他链接过的蚂蚁动了。
它走到一块最小的金屑旁，张开颚部，对准金屑边缘，猛地咬了下去！
“咔嚓……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几乎听不见。
但林枫看得清清楚楚——那只蚂蚁的颚部竟然真的咬下了一小粒金粉，然后快速地吞咽了下去！
紧接着，另外三只蚂蚁也像是受到了鼓舞，纷纷围上去，用颚部啃咬那些金屑。
虽然动作很慢，啃下来的金粉也少得可怜，但它们确实在……吃黄金！
林枫猛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难以置信的光。
是真的！
蚂蚁真的会吃黄金！
系统没有骗他！
他立刻看向面板，面板上没有新的提示，麾下蚂蚁的数量还是1/100（另外三只还没建立链接），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不一样了。
这堆金屑，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的大门。
“吃了黄金……会怎么样？
林枫喃喃自语，目光紧紧锁在那些正在埋头“啃食的蚂蚁身上，“会变大吗？
会变强壮吗？
还是说……会进化出什么特殊的能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比第一次意识附身时还要激动。
墙缝里，似乎还有更多的蚂蚁被金屑的气味吸引，正陆陆续续地爬出来。
林枫深吸一口气，重新蹲下身，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他需要链接更多的蚂蚁，需要看着它们吃下这些黄金，需要亲眼见证“进化的发生。
而那枚外婆留下的金戒指，此刻化作细碎的金屑，正在悄然改变着这些微小生命的命运，也即将改变他的命运。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第一个奇迹的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