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去阳台点了根烟。
再回来，苏曼不知怎么翻出了我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苏曼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
她走到我面前，轻轻拽住我的袖子。
“陈默，你连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就因为我喜欢收集首饰吗？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想起刚结婚时，她捧着我的脸说我是她最好的礼物，想起她曾经在我加班晚归时，端着温了又温的汤等我……曾经人人羡慕的婚姻，此刻却变成了一片狼藉。
“对。
你签字吧。
她却哭得梨花带雨“陈默，我知道错了。
首饰我以后少买，不，我不买了行不行？
我甩开她的手，态度依旧坚决。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签字了再联系我吧。
说完，我不顾母亲的劝阻，径直离开了家。
手机震动时，我正给父亲擦手。
是苏曼打来的。
我按了静音，任由它震到自动熄灭。
半小时后，它又亮起来，这次是我妈。
我妈在那头压着声音，背景里隐约有苏曼的啜泣。
“陈默你到底什么意思？
曼曼都哭成什么样了？
她把仓库钥匙给我了，说以后所有首饰都捐出去，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父亲沉睡的脸，声音平静。
“离婚。
这事儿没得谈。
我妈拔高了音量“你疯了？
就因为她买点首饰？
她认错了，还不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涩。
“妈，这不是钱的事。
挂了电话，手机再也没响。
直到傍晚，护工进来说“苏曼女士在外面，说想看看叔叔，我才起身往外走。
苏曼站在走廊尽头，穿着我去年送她的风衣，没戴任何首饰，头发也简单束着。
看见我，她快步走过来，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陈默，我给爸熬了小米粥，医生说他今天可以喝点流食。
我没去拍卖行，也没看任何首饰，一早就去超市买了米，守着锅熬的。
我没接，看着她“有事说事，说完走吧。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嘴唇翕动着，眼里慢慢蓄了泪。
“你非要这样吗？
我知道我错得离谱。
可是陈默，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真的抵不过那些东西？
我后退半步与她拉开距离“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了，明天会寄给你。
财产方面，我没什么要求，你那些首饰归你，房子和存款我们平分。
她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我没再管她，转身回了病房。
过了几天，父亲的精神好了些，能靠在床头说几句话了。
我正给他削苹果，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小默，你快回来一趟！
你爸的那块老怀表不见了！
我握着苹果的手一顿“怀表？
就是爷爷留给他那块？
那块怀表确实对父亲意义重大。
我皱了皱眉，父亲的记性时好时坏，确实可能随手放在哪里忘了，但母亲向来细心，怎么会找不到？
“我让护工先回去帮你找？
母亲的语气带着恳求。
“护工哪知道他那些老习惯！
你就回来一趟，最多半小时，找到了就走，不耽误你回医院。
我心里一紧，那块怀表对他来说不止是物件，是念想。
“行，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我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快步下楼开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