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机里传来哥哥苏扬沉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在哪？
我马上到。
“江边观景台。
我报出地址，指尖还在抖，脸颊的伤口被江风一吹，疼得钻心。
挂了电话，我靠在栏杆上，看着江面翻涌的浪。
林舟的车早就没了影，刚才他抱着姜柔冲上车时，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
仿佛我脸上的血、地上的孩子哭嚎，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大概十五分钟后，一串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转过头，看见哥哥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袖口挽起身后跟着两个穿便衣的男人，步履间带着训练有素的利落。
他是警政司总督察，管着整个城市的刑事侦查与治安维护，平时出现在新闻里总是眉头微蹙，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可此刻，他看到我脸上的伤时，那双惯于审视罪犯的眼睛里，瞬间漫上一层冰。
“哥。
我叫了一声，喉咙突然哽住。
苏扬没说话，快步走过来，抬手想碰我的脸，又怕弄疼我。
指尖在半空中停了停，最终落在我肩上，力道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重量。
“谁干的？
“姜柔，就是林舟带来的那个女人。
我吸了吸鼻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苏扬身后的年轻警员已经开始拍照取证，另一个年长些的在联系辖区派出所，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对，江边观景台，有伤人情况，带法医过来做个鉴定……嗯，当事人是我上司的家属。
姜柔刚才摔在地上的孩子不知何时被林舟忘在了草坪上，此刻还在哭，小脸冻得通红。
苏扬看了一眼，对年轻警员道。
“先把孩子送到附近的社区医院，找个女同事照看，联系儿童福利机构备案。
安排完这一切，他才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些“疼吗？
先去医院。
我摇摇头“等处理完再说。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林舟的车竟然又回来了，他跌跌撞撞地从车上跑下来，头发凌乱。
看到苏扬时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认出了他去年警政司晚宴上，我带林舟见过哥哥一次。
“苏晴！
他冲过来，想抓我的手，被苏扬身后的警员不动声色地拦住。
“你没事吧？
我刚才……我刚才是急着送柔柔去医院，她脸被砸破了……所以我就该在这里流血？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平静，“林舟，你到现在还在替她说话。
“不是的！
我…… 他语无伦次，眼神躲闪，“我只是觉得，大家都冷静一下……苏晴，你哥怎么来了？
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苏扬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
“我妹妹在公共场合被人打伤，额头见血，脸颊划伤，这在香港，叫蓄意伤害，是刑事案。
林舟的脸瞬间白了“苏督察，您误会了，就是一点小冲突，柔柔她……姜柔在哪？
苏扬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我刚才让手下去医院查过，附近三家医院都没有接收过叫‘姜柔’的伤者。
林舟的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