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剩余玩家7人
通风管里一片漆黑，只有凝残悦手里不知何时点亮的打火机，发出一点微弱的橘色火光。
火苗映着她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倒比刚才在走廊里镇定了不少。
“小心脚下，有根铁架松了。
她回头提醒，声音压得很低，“刚才差点绊到。
宋朝安应了一声，跟着她往前爬。
管道狭窄，只能匍匐前进，膝盖和手肘蹭过粗糙的内壁，磨得生疼。
他能听见身后的铁门发出一声巨响，想来是被撞开了，紧接着是怪物们尖利的嘶吼，却没听见它们往通风管这边来——看来梦残月说的没错，这些东西确实对头顶的动静不太敏感。
爬了约莫十几米，凝残悦突然停住，打火机的光往上照了照“到了，就是这个栅格。
她伸手推了推，栅格果然应声而开，一股夜风顺着开口灌进来，带着顶楼特有的凉意。
凝残悦先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才回头朝宋朝安招手“安全！
两人先后翻到顶楼机房。
这里堆满了废弃的电缆和设备，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织出一张银灰色的网。
远处的血月被云层遮了一半，光线忽明忽暗，倒比楼下的红光顺眼些。
“你看那边。
凝残悦指着机房角落的一扇小门，“从那里出去，就是天台了。
宋朝安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
天台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生锈的水箱，风穿过水箱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应该能暂时歇口气。
他松了口气，转身却看见凝残悦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发愣。
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怎么了？
他问。
凝残悦猛地回神，下意识地把袖子往下拽了拽，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刚才爬管子时蹭到了。
她顿了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这个给你，刚才在药房捡的。
是半包未拆封的消毒棉。
“谢谢。
他说。
凝残悦没说话，只是弯了弯嘴角。
设备间弥漫着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纸箱，上面印着模糊的“备用零件字样。
凝残悦的手指在布满蛛网的线路图上划过，突然停在右下角一个标注“维修通道的位置。
“这边。
她侧身钻过一堆缠绕的电缆，消防斧在身前拨开垂落的电线，“通道尽头应该有扇安全门，通往后楼梯。
宋朝安跟上时，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像是腿部受了伤。
刚才爬铁梯时太急，没留意她是不是被铁链扫到了。
他刚要开口询问，身后突然传来木板碎裂的声响——守楼人竟撞穿了设备间的后墙，铁链拖着地面，发出越来越近的“嘎吱声。
“加快速度！
凝残悦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促，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手腕上的红痕被汗水浸得更红，“它被灯光激怒了，不会轻易放弃。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里疾行，头顶的老旧灯管忽明忽暗，投下晃动的影子。
宋朝安突然抓住凝残悦的胳膊，往旁边一拽——她脚边的地板突然塌陷，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空洞，隐约能听见重物坠落的回响。
“谢了。
凝残悦站稳后抽回胳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这栋楼的结构早就朽了。
她绕过塌陷处，指向前方一扇斑驳的铁门，“就是那里。
宋朝安上前推门，发现门锁早己锈死。
他抡起消防斧砸了两下，铁锁“哐当落地，门刚拉开一条缝，就有股阴冷的风灌进来，夹杂着楼下隐约的嘶吼。
“后楼梯里肯定有怪物。
凝残悦从口袋里摸出刚才的打火机，又捡了张废纸卷成火把的样子，“我先探路，你跟上。
她刚迈进门，楼梯转角突然窜出个黑影，长着蜘蛛般的多足，却顶着颗扭曲的人头。
凝残悦反应极快，打火机点燃废纸扔过去，趁怪物被火光逼退的瞬间，消防斧己经劈中它的一条腿。
“快走！
她侧身躲开怪物的反扑，朝宋朝安喊道。
两人一前一后冲下楼梯，身后的怪物发出尖利的嘶鸣，却没追上来——后楼梯的平台上堆着不少废弃布料，被火星点燃后，很快燃起了小火苗，暂时挡住了去路。
跑到三楼时，凝残悦突然停住，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气。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下意识按住小腿，那里的裤管己经被血浸湿。
“被刚才的怪物划到了？
宋朝安皱眉，从兜里掏出那半包消毒棉递过去，“先处理一下。
凝残悦看了眼消毒棉，没接，只是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瓶碘伏和纱布“我自己有。
她低头处理伤口，动作利落，仿佛只是在处理一道普通的划痕，“休息两分钟，我们从三楼的安全出口出去，那边连通着隔壁的写字楼，应该能绕开主楼的怪物。
宋朝安没再坚持，靠在栏杆上观察着楼梯下方的动静。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滴水声。
他回头看向凝残悦，她己经包扎好伤口，正低头系紧鞋带，手腕上的红痕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得刺眼。
“剩余玩家人数7人，剩余抓捕时间15小时，记住，不仅仅只有医生和护士抓捕，还有其他boss抓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