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按着我的肩膀，眼睁睁看着医生从我手臂里抽走一袋又一袋血。
到最后，我整个人虚弱得几乎站不住，眼前阵阵发黑。
一步步走出医院时，天空下起了雨。
我的脸被打湿，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只是在心里默念程妄，从此我不会再为你哭了。
第二天一早，发着高烧的我，强撑着登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起飞前，我给程妄发去最后一条消息“我退学了，我们再也不见。
另一边，程妄和苏欢的订婚宴已经开始。
他站在台上，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就连小蛇也不如从前安分安分，像是预感到了一样，爬来爬去。
程妄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到了余雪发来的消息。
他瞬间僵在了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甚至司仪在旁连问了三遍“程先生，您愿意娶苏小姐为妻吗？
他都毫无反应。
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下一秒，他不顾满堂错愕的目光，一把扯掉胸前的襟花。
转身就带着小乖，朝机场的方向疯了一样冲过去……
5
程妄转身要走，手腕却被苏欢死死攥住。
“程妄，你不能走。台下这么多同学看着，我妈还在病房里看直播，你现在抛下我，是想让我被所有人笑话吗？
可从前对苏欢百依百顺的程妄，此刻却推开她的手。
“这段时间我够迁就你了，看在你妈生病的份上处处让着，可现在她真的要退学走了，我必须去找她。
而苏欢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余雪怎么可能退学？上周辅导员还在班群里说，她的保研名额都批下来了。
她语气笃定，“她就是气你呢，用退学激你去找她。你想想，她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放着前程不管？就算她自己愿意，学校也不会同意的。
程妄的脚步顿住了。
是啊，余雪为了争取保研名额，泡在图书馆整整三年。
那样看重学业的人，怎么会说退学就退学？
他心里再次动摇了。
想起余雪过去三年里，无论他怎么冷淡，都没真正放弃过。
或许这次真的也是气话？
程妄跟着她重新走回宴会厅。
直到仪式结束，才像脱力般靠在墙上。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是班级群的消息。
辅导员发了条公告，说余雪自愿退学，并放弃留校保研资格。
相关名额由综合成绩第二名同学递补。
程妄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冲出酒店，打车直奔学校。
赶到办公室时，正看到辅导员在整理余雪的档案。
“李老师，余雪她真的退学了，什么时候的事？
辅导员看到是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今天早上提交的申请，手续已经全办完了。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余雪是我带过最有潜力的学生，就因为你们这点破事，她把前程都毁了，程妄，你这辈子都欠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