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竹竹这几天就要走了，她说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她…… 流产那天就已经能看见了，只是没说，硬生生忍了这么久。
……阿姨后面的话，顾忍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又像是被冰水灌满，又烫又冷。
他想进去看看宁竹，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最终只能捂着脸，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栋楼。
开车回家的路上，过往的片段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回 ——她失明后摸索着给他做饭的样子，复明后第一次看他时眼里的死寂，还有流产那天，她扶着墙滑坐在地上的绝望……原来从那时起，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冲进家门时，岳父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韩蕊蕊在一旁陪着笑。
看到顾忍冬失魂落魄的样子，岳父皱起眉“怎么了这是？
慌慌张张的。
顾忍冬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顺着墙滑坐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爸…… 宁竹她…… 她早就看见了，孩子也没保住，她要走了。
“哐当 一声，岳父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他原本想说的责备卡在喉咙里，看着顾忍冬惨白的脸，那些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韩蕊蕊也愣住了，随即眼眶一红“怎么会…… 姐姐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去跟她解释……岳父却摆了摆手，脸色灰败，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能…… 她怎么会……他原本想着让宁竹受点委屈，磨磨她的性子，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回家，到时候再好好劝劝她，让她接纳蕊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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