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声质问像炸雷落地，在喧闹的人群中劈开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林苒苒下意识地松开樊子尧的手，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卓远山，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苒苒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卓…… 卓董，您怎么会来？
还不等卓远山开口，樊子尧就咋咋呼呼地冲到林苒苒身前，指着卓远山尖叫“你谁啊？
敢这么跟我老婆说话！
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林氏集团的总裁！
你敢吓唬她，就不怕我们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他大概是被卓远山的气场吓破了胆，声音抖得像筛糠，却还硬撑着摆出护犊子的姿态，伸手想去拉林苒苒“苒苒，别理这疯老头，我现在就叫保安把他轰出去……滚开！
一声厉喝突然炸响，不是来自卓远山，而是来自林苒苒。
樊子尧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错愕。
他像第一次认识林苒苒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她“苒苒，你…… 你让我滚？
林苒苒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对他的温柔。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我让你滚开！
没听见吗？
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像是躲瘟神一样和樊子尧拉开距离。
“谁是你老婆！
樊子尧彻底傻眼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而林苒苒已经快步走到卓远山面前，卑微地弯下腰“卓董，您千万别生气，都是误会……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卓远山打断她，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趴在地上的我身上。
当他看清我满身是血的样子时，那双在商场上素来沉稳的眼眸骤然迸裂出骇人的怒火。
“小丞……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不成样子，“是你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刚想应声，眼前却阵阵发黑。
卓远山见状，再也顾不上旁人，一把推开挡路的林苒苒，在我面前半跪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快要触到我伤口时又猛地顿住，眼底的心疼和愤怒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
“爸……我咬着牙挤出两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混着脸上的血淌下来，“我没事……没事？
卓远山低吼一声，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这叫没事？
他猛地转头，那双淬了冰的眼睛扫过现场所有人。
“谁干的？
卓远山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给我站出来！
“谁动了我卓远山的儿子！
这话一出，林苒苒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儿子？
“他是…… 他是…… 他怎么可能现在回来？
她死死盯着我被血污覆盖的脸，又猛地看向卓远山护在我身前的背影，嘴唇哆嗦着，仿佛世界观都崩塌了。
卓远山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我身上，带着杀意的目光扫过林苒苒“现在知道，也不晚。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卓远山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极致的愤怒。
但他没心思跟林苒苒计较，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来，对身后的保镖吩咐“立刻联系最好的医生，开通绿色通道！
他抱着我的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甚至没再给林苒苒一个眼神，仿佛那人只是路边的石子。
“卓董！
林苒苒突然反应过来，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想拦车，却被保镖一脚踹倒在地。
“卓董，我真不知道他是小丞啊！
“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众人都被林苒苒的样子弄懵了，看着从前高高在上的林总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哀求，眼神复杂。
卓远山压根没理会她，将我放进车里后，冷冷地留下一句“不想死，就别挡路。
说完就让司机发动车子，丝毫没在意车前还跪着的林苒苒。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来，樊子尧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去拉林苒苒“苒苒！
快躲开啊！
林苒苒这才后知后觉地向后挪了挪，车子擦着她的衣角呼啸而去。
樊子尧惊魂未定地拉住她，“刚刚那人到底是谁啊！
你怎么那么怕他？
还有那个疯子，怎么成了他儿子？
樊子尧想问的，也是现场所有人想知道的。
毕竟短短几分钟里，剧情反转得比电视剧还离谱。
林苒苒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樊子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他是卓丞！
卓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这个蠢货！
你把卓家的太子爷打成这样，我们都得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