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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转身就走，白大褂在走廊拐角处一闪而逝。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刘主任走出来，表情凝重。
“手术还算成功，但由于心肌缺血时间过长……
他顿了顿。
“病人可能会留下比较严重的心功能不全后遗症。
温梨初看着连接在母亲身上的各种仪器和管子。
母亲的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急促。
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泪水无声滑落。
温梨初坐在母亲病床边的椅子上，之后看着母亲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
那个陌生号码在母亲发病前十分钟打来过，通话时长两分四十七秒。
她犹豫了一秒，然后按了下去。
“喂？
电话那头传来乔冉冉柔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惊讶。
“是……温阿姨吗？
温梨初的呼吸瞬间凝固。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乔冉冉。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声轻笑。
“温小姐？我只是关心一下阿姨的身体状况。
乔冉冉的声音依然温柔似水。
“毕竟知许哥哥说阿姨心脏不太好……
“我只是告诉阿姨，知许哥哥为了照顾我，可能要晚些回家，不要她女儿再继续等了……顺便提到那只吓到我的狗已经被处理掉了……
温梨初的手指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她猛地挂断电话，将早就录制好的录音发给沈知许，附言。
看看你的冉冉做的好事。
消息显示已读，但整整五分钟没有回复。
终于，手机震动起来。
梨初，这不能说明什么。
冉冉只是礼貌性问候，阿姨发病是巧合。
巧合？
沈知许，你解剖过那么多尸体，看过那么多死亡真相，现在却选择当一个瞎子？
你不要无理取闹。
冉冉善良得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故意刺激阿姨？
温梨初盯着这条回复，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拨通了沈家长期合作的金律师的电话。
“金律师，我要离婚。
“我要沈知许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电话那头金律师似乎有些惊讶。
“温小姐，您确定吗？离婚协议需要时间准备……
“我确定。
温梨初打断他。
“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将所有应得的报应都还回去。
挂断电话后，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连续的情绪波动和缺乏睡眠终于击垮了她。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倒在了母亲病床边的地板上。
当温梨初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卧室熟悉的天花板。
窗外已是深夜，只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亮着。
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头痛欲裂。
“太太，您醒了？
“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先生让我照顾您。
“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给您端粥来。
温梨初点点头，等李妈离开后，她强撑着下床，双腿却软得像棉花。
扶着墙壁走到门口，一股浓郁的味道飘进鼻腔。
她皱起眉，这不是李妈平时做饭的味道。
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温梨初的视线还有些模糊。
直到走到客厅，她才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乔冉冉。
乔冉冉优雅地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墨镜遮住了她那双据说已经失明三年的眼睛。
李妈正弯腰在她面前的小茶几上摆放餐具，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伺候什么易碎的珍宝。
温梨初站在楼梯中间，双脚像是生了根。
“太太！
李妈抬头看见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为什么在这里？
温梨初依旧看着乔冉冉。
乔冉冉转过头，墨镜对着温梨初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梨初姐姐醒了？
她的声音甜美得像蜜。
“知许哥哥担心我一个人住会有危险，所以接我来住几天。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所以让小三登堂入室？
温梨初笑了笑。
“乔冉冉，这里是我家，请你立刻离开。
乔冉冉的笑容丝毫未减。
“恐怕不行呢。知许哥哥特意交代李妈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她歪了歪头。
“对了，李妈正在给我炖补汤，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温梨初的胃里一阵翻腾。
她转身走向厨房，想质问李妈为什么允许乔冉冉进入这个家。
厨房里，李妈正守着一个砂锅，浓郁的香气从锅盖边缘溢出。
“李妈，这是怎么回事？
温梨初压低声音问道。
李妈面露难色。
“夫人，是先生吩咐的……说乔小姐身体虚弱需要调养……
温梨初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乔冉冉的声音。
“李妈，汤好了吗？知许哥哥说这汤对我恢复元气特别有效呢。
“好了好了。
李妈连忙盛出一碗乳白色的汤，撒上几粒枸杞。
“乔小姐小心烫。
乔冉冉接过汤碗，优雅地吹了吹，然后转向温梨初。
“真的不尝尝吗？知许哥哥看我养身子。
她抬起头，墨镜后的眼睛似乎直视着温梨初。
“特意让李妈给我熬的狗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