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顾董——顾正霖，那个站在医疗界金字塔顶端的名字，正穿过过道，向我走来。
他那张威严的面孔上此刻带着一种罕见的柔和，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死水的巨石，炸得整个会场嗡嗡作响“民安，辛苦了。
爸替你高兴。
我喉咙发紧，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父亲的手重重按在我肩上，那力道沉甸甸的，仿佛要压下我翻涌的复杂心绪。
“爸……一个字出口，后面的声音却卡住了。
秦月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比手术台上失血过多的病人还要苍白。
她猛地从第一排站起来，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险些摔倒。
她死死地盯着我和父亲，那双曾经盛满骄傲和对我命令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恐慌和碎裂的光。
陆枭反应更快，脸上谄媚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他弓着腰，一路小跑着挤开人群凑近。
“顾、顾董！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顾主任，哦不，顾少，您这……他搓着手，语无伦次，身体前倾得厉害，恨不得立刻贴上来。
父亲甚至没正眼看他，只是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助理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助理立刻上前一步，礼貌而强硬地伸出手臂，像一堵无形的墙，将试图靠近的陆枭和失魂落魄的秦月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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