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晨
“叮，你的名字在日记中出现十三次，奖励五张一市斤肉票。
秦淮茹的拇指在票据上来回滑动，指尖传来的细微摩擦感让她无比心安。
何雨水的名字在日记中出现十一次，得到了一斤ABC米老鼠糖。
（大白兔奶糖的前身，以后都会写成大白兔）小丫头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计算着要把糖果分给多少人。
要不要把哥哥和二叔也计算在内？
这个问题让何雨水着实犯了难，两条眉毛都快因此拧在了一起。
翌日。
在大杂院生活的住户，每天清晨都要面临上厕所这个大难题。
刺鼻的气味倒是其次，有限的蹲位才是真正的老大难。
去年隔壁院的黎弎炮就是因为在排队时没忍住，一时间成为了南锣鼓巷的风云人物。
由于家长教育孩子的时候都拿他当反面教材，致使他至今都高挂南锣鼓巷热搜榜榜首。
几个院子的管事大爷为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还专门聚在开了碰头会。
碰头会开了三天，几个管事大爷也吵了三天，除了飘出窗外的缕缕青烟外，再无其它实质性的东西。
此次碰头会也被人笑称，管事大爷的香烟会。
见手拿报纸的刘海中排在自己前面，白小凡的肚子里泛起了坏水。
“呦，二大爷又在关心国家大事呢!要我说呀，轧钢厂领导不提拔您这样的积极分子当干部，那都是在阻碍轧钢厂的蓬勃发展。
“凡子，你真不是拿二大爷打歘，你真觉得二大爷能当干部？
刘海中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二大爷，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您开涮呀！
白小凡拍了拍胸口，接着说道，“咱在一个院子里生活这么多年，您见过我不着调嘛，那些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是真心觉得您应该得到重用。
“你这孩子我知道，打小就懂礼貌，特别是在尊敬长辈这一块，满院的孩子都不及你。
刘海中用报纸挡住了半边脸，压着嗓子道，“我们厂领导都是一群看人不行的臭虫，也不看看提拔的都是些什么人呀……海中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领导若是不弃，海中愿肝脑涂地。
白小凡也不知为何，刘海中怎么会给他满满的吕布既视感。
首到公厕内有蹲位空出，二人才结束对话。
看着刘海中宽厚的背影，白小凡不由暗忖道通过实验证明，巨大的情绪波动并不能加剧肠道蠕动。
没能看到刘海中出糗，白小凡也不沮丧，本就是临时起意的小事，还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白小凡在回跨院的时候，遇到了走出院门的何雨水。
白小凡指了指她手里的空盆，疑惑道，“你这是？
“我哥早上做的猪油白菜包子，让我端些过来给你们尝尝。
何雨水的眼神有些闪躲，包子是她用十颗奶糖换取来的。
“得，替我谢谢你哥。
白小凡看出她在说谎，却没有出言戳破。
“小凡哥，你猜我哥明天的相亲会不会成功，猜对了有奖哦。
何雨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举着手臂在白小凡眼前晃了晃。
白小凡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反问道，“那你希望他成不成功呢？
“我当然希望他相亲成功，这样就会多一个疼我的亲人了。
何雨水双眸中尽是对亲情的渴望，狠狠的灼烧着白小凡的心脏。
“那就要看媒婆带来的姑娘是否漂亮了，你哥那人的眼光可高着呢！
要是姑娘长得和天仙似的，哪怕是身患顽疾你哥都会同意。
白小凡略带调侃的话语，让何雨水的眼底闪过一抹光亮，“你就知道糟践人，不和你这个讨厌的家伙说了。
“你这丫头跑这么快干嘛，咋滴，后面有疯狗撵你呀？
何雨柱嘴上说的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的给妹妹盛了一碗粥，“你现在可不是三西岁的小孩子了，凡事要学着稳重一些，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将来可怎么嫁人呦？
何雨柱忽视掉自家妹妹的白眼，自顾自的说着，“你没事的时候也多往一大爷家走走，不要总是窝在东跨院，人一大妈可是跟我抱怨了好几次，说你们娘俩的关系都生分了许多。
“知道了，快吃饭吧，你在啰嗦下去，上班该吃饭啦。
自从何大清随白寡妇远走保定之后，何雨水就变得很敏感，白母对她真心实意的好，她自然喜欢亲近白母。
“陈二狗，不好好吃饭是吧？
桂芬，你把桌子收拾喽，我今个非得好好治治他的臭毛病。
“姓王的，你嫌咸菜难吃，你倒是挣回来买肉的钱呀！
老娘辛辛苦苦的伺候这个家，还伺候出错了咋滴？
………………院内的家长里短交织在一起虽然嘈杂，听着却又异常的安心。
大院里的鸡飞狗跳每天都在上演，可白小凡就是看不腻，如果碰到小两口拌嘴，他还会躲在人堆里架火勾芡。
“凡子，你这是偷吃蜜蜂屎了？
阎解成刚走出屋子，就瞧见了倚靠在门板上傻乐的白小凡。
“嗐，我这点小秘密还是没能逃过解成哥的双眼，但凡你再晚出来两分钟，院里的蜜蜂可就要被我逮光了。
白小凡表示自己可是公认的五好青年，绝不会因为陈二狗被打而发笑。
“你们小哥俩在聊什么呢？
“嗐，这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嘛，我俩正商量着暑假去哪玩呢！
白小凡的话锋一转，反问了一句，“贾家嫂子， 您老家那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山沟沟能有啥好玩的地方，顶多就是到山上摘果子打兔子。
白小凡对秦淮茹口中的摘果子不感兴趣，但打兔子却实实在在地挠到了他的痒处。
“还能上山打兔子呀，可真好。
白小凡悄咪咪的表示自己想去。
“凡子，你还是放嫂子一条生路吧，你要是在山上出点意外，你爸妈非活剥了我不可。
秦淮茹丢下这句话，扭着身子回了中院。
白小凡将那抹失落隐藏的很好，却还是被阎解成捕捉到了。
“上山打兔子有什么好，还不如跟着我爸去钓鱼呢！
咱不说在山上有可能碰到老虎野猪，仅仅是倒腾双腿爬山就能累死个人。
感受到了阎解成的善意，白小凡笑笑没有搭话。
他这个外来户知晓历史进程，等明年农村以公社形式进行集体劳作后，各村子周边的资源将重新分配。
到那时别说是兔子，哪怕是一只耗子那也是集体财产。
别扯什么采购员可以上山打猎，厂长来了也只能买不能打。
粮食紧张时，邻村村民跨界狩猎都有可能引发械斗。
无它，山上的动物都是村民可以活命的口粮。
